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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奎琳杜普蕾

时间:2024-10-16 12:45:58 编辑:莆仙君

杰奎琳·杜普雷

杰奎琳·杜普雷(1945-1987),英藉大提琴家,五岁即展现过人禀赋。十六岁开始职业生涯,才华与年龄的落差倾倒众生;1973年,被确诊罹患多发性硬化症,遂作别舞台,卒于盛年。 鲜花与不幸是同时降临到这个原本普通的家庭的。这个为音乐而生的人,非但走不出自身人格的阴霾,还因此而侵害到至亲:对母亲从倚赖到敌视
  杰奎琳·杜普雷以及大提琴
  杰奎琳·杜普雷(1945-1987),
  英籍大提琴家,五岁初展过人禀赋,十六岁开始职业生涯,才华与年龄的落差倾倒众生;
  1973年,被确诊罹患多发性硬化症,遂作别舞台,缠绵病榻十余载,终卒于盛年。
  她用的最久的一把琴叫大卫多夫,它就是现在马友友用的那把,知道马友友也拉过《埃尔加协奏曲》。祖宾 梅塔 在她去世后曾经在一次演出中指挥这首曲子,在第一乐章结束的时候,他泪流满面的无法继续,在他的余生中,他再也没有指挥过这首曲子,所谓绝唱。
  诅咒才华---评《狂恋大提琴》
  士 曾
  非凡的才华造就一位乐坛女神,她出神入化的琴声征服了整个世界;同时,又理所当然地夺走她作为正常女性该有的婚恋家庭幸福。莫非这就是印证了“上苍是公平的”?如是,那么人们宁可诅咒才华。
  在11岁时就被认为是大提琴奇才的杰奎琳·杜普雷,是20世纪卓越的音乐家。《狂恋大提琴》(上海译文社出版)以爱恨交加的思绪,追述她盛年早逝的一生。追述者是杰奎琳的姐姐希拉里、弟弟皮尔斯,叙述与其说是对亲人的思念,不如说是对一个精魂的送别。书结尾中引用了“每个家庭都至少应该有三个孩子,如果其中有一个是天才,就应该再有两个来支持他”一句话。这句话满腔幽怨,写尽凄楚。事实上姐弟俩还有父母亲为“支持”杰奎琳,家庭与情感都蚀刻得伤痕累累,然而心中爱与恨的情感纠缠从未平息过,如同一杯酸涩的苦酒,一直哽咽在喉。直到那天,一束苍白而略带淡粉色的玫瑰被她撒在杰奎琳的棺木上以后,记忆的潜流终于涌动,流淌开去。
  希拉里同样有出色的音乐天赋。13岁时就与皇家爱乐交响乐团同台在电视台演奏巴赫的作品。然而杰奎琳的光芒过于耀眼,盖住了姐姐。她16 岁时已用“瓜尔内里”、“斯特拉迪瓦里”等世界级名琴演奏,成为在一片赞扬声中飞翔的“美丽蝴蝶”了。在傅聪家的圣诞聚会上,杰奎琳与著名音乐家丹尼尔一见钟情。这对被称为金童玉女的婚姻,其实是杰奎琳悲剧生涯的序幕。音乐演奏的配合与夫妇间个性的谐调,完全是两回事。杰奎琳的天性决定她似乎只能嫁给音乐,音乐在她不是技巧而是她的人生全部。自小赞扬声孕育的娇贵、精致、脆弱形成了她的人格个性,她无法跨越、面对除了音乐之外的日常人生。于是,先是精神失常,然后是多发性硬化症病魔的入侵。当她坐上轮椅无法再演奏时,她的生命事实上已经终结。这个才女的最后日子是用尖刻乖戾面对爱她的家人。
  牵丝攀滕的徐缓,形成《狂恋大提琴》的行文节奏,让人领略一份不得不说的痛感,犹如时光的青苔逐渐漫遍缪斯女神石像的全身。倘若乐坛真有精灵,它的栖身之所也许就是乐器了。据说杰奎琳那把大提琴已被另一位当代著名音乐家所用。下次这位人物来开音乐会,我们可还有胆量去听演奏吗?
  《新民晚报》
  玫瑰与它的尖刺---荐《狂恋大提琴》
  陈增爵
  她拥有一位音乐家母亲。母亲发现、培养了孩子的天赋,让她成为乐坛神童。可这对于孩子的亲人,乃至她本人,是幸运还是灾难?《狂恋大提琴》由此冷峻地逼视人生,其挑战性犹如红布对好斗的公牛。
  这部人物传记的主人公是20世纪大提琴奇才英国女音乐家杰奎琳·杜普雷。这本书叙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它洗尽铅华,写出了华丽旋律与如潮掌声后面的沧桑幽怨。
  皇家音乐学院教授艾丽丝对自己两个女儿的教育是由音乐起步的。在希拉里和杰奎琳姐妹的童年中,音乐成为有趣的游戏,强烈的喜悦抑或轻微的伤感,都在旋律与节奏中,通过钢琴黑白键的按击、提琴弓弦的颤动,触摸从而感受。母亲的苦心很快就有了回报。希拉里13岁进入电视演播厅,与皇家爱乐交响乐团合奏巴赫的名曲;杰奎琳的艺术天赋更卓越,14岁时她用大提琴将圣—桑的协奏曲演奏得炉火纯青,16岁开始音乐家的职业生涯。
  早慧的姐妹给家庭赢来了荣誉。姐姐希拉里固然出色,可在妹妹的光辉前显得有些黯淡。杰奎琳却让音乐主宰了自己整个人生,尽管她与著名音乐家丹尼被人们认为是一双金童玉女绝美伴侣,尽管她飞往世界各地演出名望如日中天,金钱滚滚而来,但厄运已悄悄逼近她。
  自小成为神童,赞美声和掌声无意中娇纵、滋润了杰奎琳精致的个性。大提琴在她怀中以敏感激扬着高雅,演奏成为她的本能而毋需借助技巧。可是精致不免脆弱。现实中哪怕是一些生活颗粒的毛糙,都会让她的生命之弦产生杂音、引发莫名的焦虑。杰奎琳与丹尼同台演奏,配合得天衣无缝,然而夫妇间的情感却完全乱了节拍。杰奎琳先是心理失衡,几乎被送进精神病院。她向姐姐求助。善良的希拉里想不到,杰奎琳竟然以着迷与姐夫来治疗自己的精神创伤。身受其害的希拉里查了词典,“天才”在词典中的第一个定义是,“一个人……无论是好是坏,都对他人影响巨大”。如果说以往的一切是杰奎琳有缺损的个性使然,第二个打击——多发性硬化症的爆发对她是致命的。她逐渐丧失了正常活动能力,坐上了轮椅。其实,一旦杰奎琳无法再演奏音乐,就是她走向生命尽头倒计时的开始。
  《狂恋大提琴》的作者是杰奎琳的姐姐希拉里与弟弟皮尔斯。他俩对同胞手足的回忆,是甜蜜与辛酸的苦怪混合和相互渗透。天才压抑了人性,杰奎琳在心理失衡及被病魔缠身时,很多时候是在咬啮深爱她的家人那深厚的情感,在此时,这个天才呈现了忘恩负义的另一种面目。读完这本文学传记,人们仿佛看到杜普雷家族向世界捧上一束美丽的玫瑰,那娇艳与芳香令世人着迷。同时你也看到那双捧玫瑰的手,被花茎的尖刺扎出斑斑血迹。
  杰奎琳杜普雷
  杜普雷有点像诗人普拉丝,疯狂,非理性
  《边缘》
  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
  她的死
  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
  在她长裙的褶缝上幻现
  她赤裸的
  双脚像是在诉说
  我们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着,像一窝白蛇
  各自有一个小小的
  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
  它把他们
  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
  合上花瓣,在花园里
  僵冷,死之光
  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月亮已无哀可悲,
  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
  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
  黑色长裙缓缓拖拽,悉悉作响。
  翻开二十世纪大大小小的音乐人物志,应该不难找到这样一个词条:杰奎琳·杜普雷(1945-1987),英籍大提琴家,五岁初学琴即展现过人禀赋,十六岁开始职业演奏生涯,其才华与年龄的落差倾倒众生。1973年,杜普雷被确诊罹患多发性硬化症,遂黯然作别舞台,终卒于盛年……
  斯人已逝,生命的洪涛本该如罗素所言,聚拢成涓涓细流,末了,在静谧中归于虚无。然而,经历璀璨而凄美者如杜普雷,那生命的河却总像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终点,时不时地,会藉由爱乐者的记忆,重又轻灵地溅出几朵浪花来,非得让喜欢在河边看风景的人,悠悠地吟出一声叹息来。
  对于杜普雷的至亲,姐姐希拉里和弟弟皮尔斯,这一声叹息远比他人沉重,挥之不去又难以言传,竟渐渐地成了梦魇。可以破解这梦魇的,惟有时间。或许,对于当事人而言,真的只有等到时光悄然把往事拉开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才有可能积聚起再度直面它的勇气。
  这一等,便磨去了七载光阴。
  1994 年,希拉里终于铺开信笺,把沉淀了十年的心结,融化于笔端:那是一封写给早已故世的母亲的信。深藏于内心的闸门一开启,记忆便在笔尖决了堤。希拉里写了整整四个月,能与她分享这个秘密的惟有皮尔斯--他一个人静静地读完了手稿,待希拉里折回房间,她惊讶地发现,“原来一个男人可以流这么多眼泪”。
  皮尔斯的心里也藏着轻易打不开的结。他知道,寻求救赎的捷径便是和希拉里携起手来,一起把这件事做完。他们去看望与杰姬爱恨交缠了二十年的丈夫丹尼,去探访曾陪伴过杰姬在长夜里苦苦摸索而终于找不到出路的医生、护士、友人,然后是回忆,回忆,回忆……早已消逝的影像一层层清晰起来,有的部分是熟悉得仿佛伸手可触的,有的部分却又陌生得教人心痛,星星点点,都凝成文字,在纸上唏嘘、流连。
  于是就有了这本书,《狂恋大提琴》。
  合上书,仿佛有两个杰姬,在眼前交叠。一个,身着蓝色天鹅绒曳地长裙,衬出满头金发如飞瀑般,亮得灼人眼:伊人为舞台而生,琴音响处,注定有鲜花与掌声铺了一路,只等着她翩然走来;另一个,蜷缩在封闭的角落里,孤独,愤怒,伤心饮泣:身前身后,是一团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厚得像橡胶墙,可以依稀感觉到她的痛苦,但你就是没办法真正地接近她。
  不为公众所知的那个杰姬,一生的悲喜其实是从幼年就埋下了种子的。杰姬生于音乐世家,身为音乐教授的母亲,在发现天才、培养天才方面,本身就是个天才。她为杰姬量身打造了成功的阶梯,那样循循善诱,那样体贴入微。杰姬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兀自沉醉在音乐的醇酒里就好了。有谁能相信,在舞台上收放自如的音乐家杰奎琳·杜普雷,无论到哪里巡回演出,都会把包裹一个接一个地寄回家--里面没有礼物,只是所有的换洗衣服,连袜子也不能幸免。这个习惯,杰姬终生未改。
  及至与音乐家丹尼·巴伦伯英联姻,杰姬人格上的障碍终于酿成了一杯酸酒,让这对令外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喝得苦不堪言。雪片一般的演出要约,与丈夫生活习惯的巨大冲突,都让杰姬无所适从:母亲、师长成功地教会了她拉琴、演出,惟独没有教会她该怎样生活,怎样在外界与内心的双重压力下如常人一般地生活。
  病魔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入侵她娇弱的躯体的。连她的至亲好友也说不清楚,对于杰姬而言,心灵与肉体的煎熬,究竟孰先孰后,抑或,互为因果?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没有特效药,也没有谁能预测疾病的进程,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行动、语言甚至呼吸,被一点点地蚕食、吞噬。在公众场合,杰姬是与病魔抗争到底的斗士,是为慈善事业筹集资金的招牌,是喜欢煽情的媒体的宠儿;回到家,她却堕入了深深的绝望,乖戾暴躁的言行,几乎把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都拒之门外。生命的最后一星烛光,在扭曲与割裂中耗尽了氧气,恹恹地熄灭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不仅仅是一部音乐家的传记,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更像一道关于人性、关于成功、关于家庭的无解的思考题。而两位传记的作者,始终是杰姬的生命里程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可想而知,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与这一段悲喜紧紧纠结在一起,难分彼此。用希拉里的话说,杰姬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潮水,从她灵光乍现的第一天起,全家人便被这股潮水卷携着前行,愈来愈力不从心。
  希拉里擅吹长笛,幼时在母亲的调教下也算小有成绩,只是妹妹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占尽风光之余也扼止了姐姐在音乐世界里继续攀登的勇气。希拉里转而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家庭,希望能一辈子守着丈夫和孩子在乡间农场里过安安静静的日子。然而,杰姬的一个求援电话就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她只想帮杰姬一把,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甚至在得知杰姬想抢走自己的丈夫以后仍然义无反顾--整本书读下来,这一段或许是最惊心动魄、也最让人费解的情节了。人性最坚强也最软弱、最阴暗也最灿烂的部分是如此不可思议地交织在一起,不由分说地便把你整个儿淹没了。
  皮尔斯则又是另一种情形。他也喜欢音乐,但仅止于一个平凡的爱乐者企求一饱耳福的兴趣。从小到大,他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追问他:“作为杜普雷家的第三个孩子,你会哪种乐器?”所幸,父母并没有强求,反倒给了他比两位姐姐更大的选择空间,因而皮尔斯的成长轨迹与心态始终要更平和、更健康一些。然而,或许是因为在身患绝症的杰姬眼里,如此自由如此健康的生活方式可望而不可求吧,原本亲密无间的姐弟情谊竟然走了调、变了味--甚至,直到姐姐临终,皮尔斯也没能消解她的嫉妒,唤回她的理解与宽容。
  无论是希拉里还是皮尔斯,重提往昔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通过阅读,我们可以感觉到他们下笔时的如履薄冰--一方面,他们是在用文字重现一代音乐奇才的当年风采,所有与杰姬有关的史料、数据都要悉心查考;而另一方面,他们内心的声音却努力挣扎着要诉说一个舞台背后的真实故事,好比把那些被孔雀的华美羽翼迷得目瞪口呆的观众悄悄领到孔雀身后,看看那是一幅怎样局促的画面。画面中有他们深爱的杰姬,也有他们自己。
  故事是真实的,而其内在的戏剧张力却并不见得输给任何一部小说,因此《狂恋大提琴》甫一问世即大卖,且很快就拍成了电影。片子拍得很美,虽然为了照顾电影的容量砍掉了许多枝枝蔓蔓的情节(最大的改动是几乎隐去了皮尔斯的线索,只强调希拉里与杰姬的纠葛),但弥漫于整部传记中的哀婉情愫却伴随着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萦回不止,强化得恰到好处。
  在港台,这部电影有一个貌不合而神相随的译名“她比烟花寂寞”,细品之下,倒是很能概括杰奎琳·杜普雷的一生。往深里想,即便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谁又敢说,一旦面对内心的阴霾,自己的身上就真的找不到杰姬的影子?
  解读他人,是为了更清醒地面对自身。
  影片末尾,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海滩。那是泽西岛,杰姬与希拉里童年的无忧国。埃尔加的大提琴协奏曲以水银泄地般的气势,几乎填满了观众的整个感知世界,只给影像留下了一点点空白。此时,大银幕上出现了两个杰姬,一个是身高还没有够到大提琴的稚童,另一个功成名就,脸上却依稀辨得出岁月的泪痕。她们相逢在生死之外,中间隔着沧海桑田。
  这一幕不啻为原作最贴切的注解:人生在世,始终如一地保持自我,是何等艰难


杰奎琳·杜普雷的个人生活

在与著名的以色列钢琴家、指挥家丹尼尔·巴伦勃伊姆结婚前,杜普蕾曾经有过许多情人,但奇怪的是,她的这些情人们都对这部电影发出过不同程度的抗议。杜普蕾的丈夫丹尼尔·巴伦勃伊姆在她重病期间,虽然与一位法国女钢琴家在巴黎重新组织了家庭,但他始终定期返回英国看望杜普蕾,并在经济上给予有力的支助。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所有的媒体都有默契,绝不报道这件事。因此,杜普蕾直到去世时对此事仍然惘然不知,她是在巴伦勃伊姆的守护下离开的人世。杜普雷逝世十几年之后,巴伦勃伊姆才首次公开谈论杜普雷,他盛赞杜普雷的音乐才华,但对两人的情感生活仍然闭口不言。也许,这是最正确的做法,情感本是私人空间中最私密的事,不可说,不可说,一说便是错 。

杰奎琳杜普蕾都有哪些作品

  杰奎琳·杜普雷(1945-1987),英籍大提琴家。
  五岁即展现过人禀赋。十六岁开始职业生涯,才华与年龄的落差倾倒众生;1973年,被确诊罹患多发性硬化症,遂作别舞台,卒于盛年。 鲜花与不幸是同时降临到这个原本普通的家庭的。这个为音乐而生的人,非但走不出自身人格的阴霾,还因此而侵害到至亲:对母亲从倚赖到敌视。她用的最久的一把琴叫大卫朵夫(Davidoff),它就是现在马友友用的那把,知道马友友也拉过《埃尔加e小调协奏曲》 。她的故事在1998年改编为电影《无情荒地有琴天》。
  主要作品编辑

  狂恋
  杰奎琳·杜普雷
  斯人已逝,生命的洪涛本该如罗素所言,聚拢成涓涓细流,末了,在静谧中归于虚无。然而,经历璀璨而凄美者如杜普雷,那生命的河却总像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终点,时不时地,会藉由爱乐者的记忆,重又轻灵地溅出几朵浪花来,非得让喜欢在河边看风景的人,悠悠地吟出一声叹息来。
  她的姐姐与弟弟
  对于杜普雷的至亲,姐姐希拉里和弟弟皮尔斯,这一声叹息远比他人沉重,挥之不去又难以言传,竟渐渐地成了梦魇。可以破解这梦魇的,惟有时间。或许,对于当事人而言,真的只有等到时光悄然把往事拉开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才有可能积聚起再度直面它的勇气。
  这一等,便磨去了七载光阴。
  1994 年,希拉里终于铺开信笺,把沉淀了十年的心结,融化于笔端:那是一封写给早已故世的母亲的信。深藏于内心的闸门一开启,记忆便在笔尖决了堤。希拉里写了整整四个月,能与她分享这个秘密的惟有皮尔斯--他一个人静静地读完了手稿,待希拉里折回房间,她惊讶地发现,“原来一个男人可以流这么多眼泪”。
  皮尔斯的心里也藏着轻易打不开的结。他知道,寻求救赎的捷径便是和希拉里携起手来,一起把这件事做完。他们去看望与杰姬爱恨交缠了二十年的丈夫丹尼,去探访曾陪伴过杰姬在长夜里苦苦摸索而终于找不到出路的医生、护士、友人,然后是回忆,回忆,回忆……早已消逝的影像一层层清晰起来,有的部分是熟悉得仿佛伸手可触的,有的部分却又陌生得教人心痛,星星点点,都凝成文字,在纸上唏嘘、流连。
  于是就有了这本书,《狂恋大提琴》。
  两个杰姬
  合上书,仿佛有两个杰姬,在眼前交叠。一个,身着蓝色天鹅绒曳地长裙,衬出满头金发如飞瀑般,亮得灼人眼:伊人为舞台而生,琴音响处,注定有鲜花与掌声铺了一路,只等着她翩然走来;另一个,蜷缩在封闭的角落里,孤独,愤怒,伤心饮泣:身前身后,是一团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厚得像橡胶墙,可以依稀感觉到她的痛苦,但你就是没办法真正地接近她。
  不为公众所知的那个杰姬,一生的悲喜其实是从幼年就埋下了种子的。杰姬生于音乐世家,身为音乐教授的母亲,在发现天才、培养天才方面,本身就是个天才。她为杰姬量身打造了成功的阶梯,那样循循善诱,那样体贴入微。杰姬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兀自沉醉在音乐的醇酒里就好了。有谁能相信,在舞台上收放自如的音乐家杰奎琳·杜普雷,无论到哪里巡回演出,都会把包裹一个接一个地寄回家--里面没有礼物,只是所有的换洗衣服,连袜子也不能幸免。这个习惯,杰姬终生未改。
  及至与音乐家丹尼·巴伦伯英联姻,杰姬人格上的障碍终于酿成了一杯酸酒,让这对令外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喝得苦不堪言。雪片一般的演出要约,与丈夫生活习惯的巨大冲突,都让杰姬无所适从:母亲、师长成功地教会了她拉琴、演出,惟独没有教会她该怎样生活,怎样在外界与内心的双重压力下如常人一般地生活。
  病魔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入侵她娇弱的躯体的。连她的至亲好友也说不清楚,对于杰姬而言,心灵与肉体的煎熬,究竟孰先孰后,抑或,互为因果?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没有特效药,也没有谁能预测疾病的进程,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行动、语言甚至呼吸,被一点点地蚕食、吞噬。在公众场合,杰姬是与病魔抗争到底的斗士,是为慈善事业筹集资金的招牌,是喜欢煽情的媒体的宠儿;回到家,她却堕入了深深的绝望,乖戾暴躁的言行,几乎把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都拒之门外。生命的最后一星烛光,在扭曲与割裂中耗尽了氧气,恹恹地熄灭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不仅仅是一部音乐家的传记,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更像一道关于人性、关于成功、关于家庭的无解的思考题。而两位传记的作者,始终是杰姬的生命里程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可想而知,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与这一段悲喜紧紧纠结在一起,难分彼此。用希拉里的话说,杰姬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潮水,从她灵光乍现的第一天起,全家人便被这股潮水卷携着前行,愈来愈力不从心。
  希拉里
  希拉里擅吹长笛,幼时在母亲的调教下也算小有成绩,只是妹妹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占尽风光之余也扼止了姐姐在音乐世界里继续攀登的勇气。希拉里转而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家庭,希望能一辈子守着丈夫和孩子在乡间农场里过安安静静的日子。然而,杰姬的一个求援电话就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她只想帮杰姬一把,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甚至在得知杰姬想抢走自己的丈夫以后仍然义无反顾--整本书读下来,这一段或许是最惊心动魄、也最让人费解的情节了。人性最坚强也最软弱、最阴暗也最灿烂的部分是如此不可思议地交织在一起,不由分说地便把你整个儿淹没了。
  皮尔斯
  皮尔斯则又是另一种情形。他也喜欢音乐,但仅止于一个平凡的爱乐者企求一饱耳福的兴趣。从小到大,他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追问他:“作为杜普雷家的第三个孩子,你会哪种乐器?”所幸,父母并没有强求,反倒给了他比两位姐姐更大的选择空间,因而皮尔斯的成长轨迹与心态始终要更平和、更健康一些。然而,或许是因为在身患绝症的杰姬眼里,如此自由如此健康的生活方式可望而不可求吧,原本亲密无间的姐弟情谊竟然走了调、变了味--甚至,直到姐姐临终,皮尔斯也没能消解她的嫉妒,唤回她的理解与宽容。
  解读
  无论是希拉里还是皮尔斯,重提往昔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通过阅读,我们可以感觉到他们下笔时的如履薄冰--一方面,他们是在用文字重现一代音乐奇才的当年风采,所有与杰姬有关的史料、数据都要悉心查考;而另一方面,他们内心的声音却努力挣扎着要诉说一个舞台背后的真实故事,好比把那些被孔雀的华美羽翼迷得目瞪口呆的观众悄悄领到孔雀身后,看看那是一幅怎样局促的画面。画面中有他们深爱的杰姬,也有他们自己。
  故事是真实的,而其内在的戏剧张力却并不见得输给任何一部小说,因此《狂恋大提琴》甫一问世即大卖,且很快就拍成了电影。片子拍得很美,虽然为了照顾电影的容量砍掉了许多枝枝蔓蔓的情节(最大的改动是几乎隐去了皮尔斯的线索,只强调希拉里与杰姬的纠葛),但弥漫于整部传记中的哀婉情愫却伴随着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萦回不止,强化得恰到好处。
  在港台,这部电影有一个貌不合而神相随的译名“她比烟花寂寞”,细品之下,倒是很能概括杰奎琳·杜普雷的一生。往深里想,即便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谁又敢说,一旦面对内心的阴霾,自己的身上就真的找不到杰姬的影子?
  解读他人,是为了更清醒地面对自身。
  影片末尾,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海滩。那是泽西岛,杰姬与希拉里童年的无忧国。埃尔加的大提琴协奏曲以水银泄地般的气势,几乎填满了观众的整个感知世界,只给影像留下了一点点空白。此时,大银幕上出现了两个杰姬,一个是身高还没有够到大提琴的稚童,另一个功成名就,脸上却依稀辨得出岁月的泪痕。她们相逢在生死之外,中间隔着沧海桑田。
  这一幕不啻为原作最贴切的注解:人生在世,始终如一地保持自我,是何等艰难

  曲子
  这首Offenbach所谱《Jacqueline's tear》并且亲自由杜普蕾来演奏的曲子是这位大提琴奇女的真实一生。
  沉淀已久的弦音 释放出的能量
  让人窒息 让人潸然
  如生命中所有的不可预料
  那突如其来的弦音 直击心房
  眼泪随同Jacqueline的一生
  慢慢 滑落
  Jacqueline du Pre的演奏生涯是绚烂的
  犹如烟花绚烂的生命
  Jacqueline du Pre的人生也是寂寞的
  犹如烟花独自美丽的寂寞
  “It will give you the world,
  but you must give it yourself.”
  用自己的一切换取整个世界
  用全部的生命换取短暂的绚烂
  如烟花般美丽的Jacqueline在静谧中归于虚无
  在璀璨中遗留凄美 注定了
  她比烟花更寂寞!
  古老唱机在泛黄的电影片断中
  旋转出沉淀已久的弦音
  忧伤由淡转浓 弥散了
  一抹斜阳投射在咖啡杯上
  眼泪 沿着银制的雕花匙勺
  与一位天才演奏家的演奏生涯 一起滚落
  埃尔加的e小调德沃夏克的b小调
  与生命中的千曲百折遥遥呼应
  刹那间侵入心坎
  摇曳出满室空灵的月色 淹没苍白的黑夜
  琴弓 在半空抛出一截凄美的弧线
  找不到共鸣
  无可挽回的手势 从此成为寂寞的人胸口永远的痛
  把窗打开 把灯拧灭
  光影下的杜普蕾紧抱赤裸的大提琴
  迎风而来 逆风而去
  在琴弦的叫嚣中 散失一地曲谱
  有人轻轻拾起 跌进尘埃的一粒音符
  任其在掌心开出彼岸的花儿
  让年华的芬芳 慰藉一个曾经无比寂寞的音乐灵魂
  ......................................
  抬眼烟花,垂首泪痕
  《Jacqueline's tear》
  卸去《她比烟花更寂寞》中的喧嚣
  这首Offenbach所谱的《Jacqueline's tear》
  由jacqueline du Pre亲自来演奏的曲子
  催人泪下的琴声中
  乐魂翩然远逝的黯色
  独舞依稀仿佛近在眼前
  ……..
  当年史塔克的一语成谶
  道出了像这样演奏肯定活不长的言论
  是啊
  也许只有顶尖的艺术家
  才能理解自己顶尖同行的水准
  杜普蕾是在用生命演奏
  可以不惜一切 只为琴艺的完美
  如今jacqueline du Pre留下的琴为马友友所有
  虽然音色如此熟悉
  但是
  他却拉不出杜普雷那种强烈悲怆和深邃的旋律

  边缘
  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
  她的死
  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
  在她长裙的褶缝上幻现
  她赤裸的
  双脚像是在诉说
  我们来自远方,到站了,
  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着,像一窝白蛇
  各自有一个小小的
  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
  它把他们
  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
  合上花瓣,在花园里
  僵冷,死之光
  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月亮已无哀可悲,
  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
  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
  黑色长裙缓缓拖拽,悉悉作响。


杰奎琳·杜普雷的主要作品

杰奎琳·杜普雷斯人已逝,生命的洪涛本该如罗素所言,聚拢成涓涓细流,末了,在静谧中归于虚无。然而,经历璀璨而凄美者如杜普雷,那生命的河却总像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终点,时不时地,会藉由爱乐者的记忆,重又轻灵地溅出几朵浪花来,非得让喜欢在河边看风景的人,悠悠地吟出一声叹息来 。她的姐姐与弟弟对于杜普雷的至亲,姐姐希拉里和弟弟皮尔斯,这一声叹息远比他人沉重,挥之不去又难以言传,竟渐渐地成了梦魇。可以破解这梦魇的,惟有时间。或许,对于当事人而言,真的只有等到时光悄然把往事拉开了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才有可能积聚起再度直面它的勇气。这一等,便磨去了七载光阴。1994 年,希拉里终于铺开信笺,把沉淀了十年的心结,融化于笔端:那是一封写给早已故世的母亲的信。深藏于内心的闸门一开启,记忆便在笔尖决了堤。希拉里写了整整四个月,能与她分享这个秘密的惟有皮尔斯--他一个人静静地读完了手稿,待希拉里折回房间,她惊讶地发现,“原来一个男人可以流这么多眼泪”。皮尔斯的心里也藏着轻易打不开的结。他知道,寻求救赎的捷径便是和希拉里携起手来,一起把这件事做完。他们去看望与杰姬爱恨交缠了二十年的丈夫丹尼,去探访曾陪伴过杰姬在长夜里苦苦摸索而终于找不到出路的医生、护士、友人,然后是回忆,回忆,回忆……早已消逝的影像一层层清晰起来,有的部分是熟悉得仿佛伸手可触的,有的部分却又陌生得教人心痛,星星点点,都凝成文字,在纸上唏嘘、流连。于是就有了这本书,《狂恋大提琴》。两个杰姬合上书,仿佛有两个杰姬,在眼前交叠。一个,身着蓝色天鹅绒曳地长裙,衬出满头金发如飞瀑般,亮得灼人眼:伊人为舞台而生,琴音响处,注定有鲜花与掌声铺了一路,只等着她翩然走来;另一个,蜷缩在封闭的角落里,孤独,愤怒,伤心饮泣:身前身后,是一团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厚得像橡胶墙,可以依稀感觉到她的痛苦,但你就是没办法真正地接近她。不为公众所知的那个杰姬,一生的悲喜其实是从幼年就埋下了种子的。杰姬生于音乐世家,身为音乐教授的母亲,在发现天才、培养天才方面,本身就是个天才。她为杰姬量身打造了成功的阶梯,那样循循善诱,那样体贴入微。杰姬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兀自沉醉在音乐的醇酒里就好了。有谁能相信,在舞台上收放自如的音乐家杰奎琳·杜普雷,无论到哪里巡回演出,都会把包裹一个接一个地寄回家--里面没有礼物,只是所有的换洗衣服,连袜子也不能幸免。这个习惯,杰姬终生未改。及至与音乐家丹尼·巴伦伯英联姻,杰姬人格上的障碍终于酿成了一杯酸酒,让这对令外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喝得苦不堪言。雪片一般的演出要约,与丈夫生活习惯的巨大冲突,都让杰姬无所适从:母亲、师长成功地教会了她拉琴、演出,惟独没有教会她该怎样生活,怎样在外界与内心的双重压力下如常人一般地生活。病魔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入侵她娇弱的躯体的。连她的至亲好友也说不清楚,对于杰姬而言,心灵与肉体的煎熬,究竟孰先孰后,抑或,互为因果?多发性硬化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绝症,没有特效药,也没有谁能预测疾病的进程,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行动、语言甚至呼吸,被一点点地蚕食、吞噬。在公众场合,杰姬是与病魔抗争到底的斗士,是为慈善事业筹集资金的招牌,是喜欢煽情的媒体的宠儿;回到家,她却堕入了深深的绝望,乖戾暴躁的言行,几乎把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都拒之门外。生命的最后一星烛光,在扭曲与割裂中耗尽了氧气,恹恹地熄灭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其实不仅仅是一部音乐家的传记,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更像一道关于人性、关于成功、关于家庭的无解的思考题。而两位传记的作者,始终是杰姬的生命里程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可想而知,他们自己的生活也与这一段悲喜紧紧纠结在一起,难分彼此。用希拉里的话说,杰姬是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潮水,从她灵光乍现的第一天起,全家人便被这股潮水卷携着前行,愈来愈力不从心。希拉里希拉里擅吹长笛,幼时在母亲的调教下也算小有成绩,只是妹妹的光芒实在是太过耀眼,占尽风光之余也扼止了姐姐在音乐世界里继续攀登的勇气。希拉里转而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家庭,希望能一辈子守着丈夫和孩子在乡间农场里过安安静静的日子。然而,杰姬的一个求援电话就把她拉回到了现实世界。她只想帮杰姬一把,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甚至在得知杰姬想抢走自己的丈夫以后仍然义无反顾--整本书读下来,这一段或许是最惊心动魄、也最让人费解的情节了。人性最坚强也最软弱、最阴暗也最灿烂的部分是如此不可思议地交织在一起,不由分说地便把你整个儿淹没了。皮尔斯皮尔斯则又是另一种情形。他也喜欢音乐,但仅止于一个平凡的爱乐者企求一饱耳福的兴趣。从小到大,他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追问他:“作为杜普雷家的第三个孩子,你会哪种乐器?”所幸,父母并没有强求,反倒给了他比两位姐姐更大的选择空间,因而皮尔斯的成长轨迹与心态始终要更平和、更健康一些。然而,或许是因为在身患绝症的杰姬眼里,如此自由如此健康的生活方式可望而不可求吧,原本亲密无间的姐弟情谊竟然走了调、变了味--甚至,直到姐姐临终,皮尔斯也没能消解她的嫉妒,唤回她的理解与宽容。解读无论是希拉里还是皮尔斯,重提往昔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通过阅读,我们可以感觉到他们下笔时的如履薄冰--一方面,他们是在用文字重现一代音乐奇才的当年风采,所有与杰姬有关的史料、数据都要悉心查考;而另一方面,他们内心的声音却努力挣扎着要诉说一个舞台背后的真实故事,好比把那些被孔雀的华美羽翼迷得目瞪口呆的观众悄悄领到孔雀身后,看看那是一幅怎样局促的画面。画面中有他们深爱的杰姬,也有他们自己。故事是真实的,而其内在的戏剧张力却并不见得输给任何一部小说,因此《狂恋大提琴》甫一问世即大卖,且很快就拍成了电影。片子拍得很美,虽然为了照顾电影的容量砍掉了许多枝枝蔓蔓的情节(最大的改动是几乎隐去了皮尔斯的线索,只强调希拉里与杰姬的纠葛),但弥漫于整部传记中的哀婉情愫却伴随着影片中反复出现的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萦回不止,强化得恰到好处。在港台,这部电影有一个貌不合而神相随的译名“她比烟花寂寞”,细品之下,倒是很能概括杰奎琳·杜普雷的一生。往深里想,即便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谁又敢说,一旦面对内心的阴霾,自己的身上就真的找不到杰姬的影子?解读他人,是为了更清醒地面对自身。影片末尾,展现在观众眼前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海滩。那是泽西岛,杰姬与希拉里童年的无忧国。埃尔加的大提琴协奏曲以水银泄地般的气势,几乎填满了观众的整个感知世界,只给影像留下了一点点空白。此时,大银幕上出现了两个杰姬,一个是身高还没有够到大提琴的稚童,另一个功成名就,脸上却依稀辨得出岁月的泪痕。她们相逢在生死之外,中间隔着沧海桑田。这一幕不啻为原作最贴切的注解:人生在世,始终如一地保持自我,是何等艰难 这首Offenbach所谱《Jacqueline's tear》并且亲自由杜普蕾来演奏的曲子是这位大提琴奇女的真实一生。沉淀已久的弦音 释放出的能量让人窒息 让人潸然如生命中所有的不可预料那突如其来的弦音 直击心房眼泪随同Jacqueline的一生慢慢 滑落Jacqueline du Pre的演奏生涯是绚烂的犹如烟花绚烂的生命Jacqueline du Pre的人生也是寂寞的犹如烟花独自美丽的寂寞“It will give you the world,but you must give it yourself.”用自己的一切换取整个世界用全部的生命换取短暂的绚烂如烟花般美丽的Jacqueline在静谧中归于虚无在璀璨中遗留凄美 注定了她比烟花更寂寞!古老唱机在泛黄的电影片断中旋转出沉淀已久的弦音忧伤由淡转浓 弥散了一抹斜阳投射在咖啡杯上眼泪 沿着银制的雕花匙勺与一位天才演奏家的演奏生涯 一起滚落埃尔加的e小调德沃夏克的b小调与生命中的千曲百折遥遥呼应刹那间侵入心坎摇曳出满室空灵的月色 淹没苍白的黑夜琴弓 在半空抛出一截凄美的弧线找不到共鸣无可挽回的手势 从此成为寂寞的人胸口永远的痛把窗打开 把灯拧灭光影下的杜普蕾紧抱赤裸的大提琴迎风而来 逆风而去在琴弦的叫嚣中 散失一地曲谱有人轻轻拾起 跌进尘埃的一粒音符任其在掌心开出彼岸的花儿让年华的芬芳 慰藉一个曾经无比寂寞的音乐灵魂......................................抬眼烟花,垂首泪痕《Jacqueline's tear》卸去《她比烟花更寂寞》中的喧嚣这首Offenbach所谱的《Jacqueline's tear》由jacqueline du Pre亲自来演奏的曲子催人泪下的琴声中乐魂翩然远逝的黯色独舞依稀仿佛近在眼前……..当年史塔克的一语成谶道出了像这样演奏肯定活不长的言论是啊也许只有顶尖的艺术家才能理解自己顶尖同行的水准杜普蕾是在用生命演奏可以不惜一切 只为琴艺的完美如今jacqueline du Pre留下的琴为马友友所有虽然音色如此熟悉但是他却拉不出杜普雷那种强烈悲怆和深邃的旋律 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她的死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在她长裙的褶缝上幻现她赤裸的双脚像是在诉说我们来自远方,到站了,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着,像一窝白蛇各自有一个小小的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它把他们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合上花瓣,在花园里僵冷,死之光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月亮已无哀可悲,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黑色长裙缓缓拖拽,悉悉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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