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说》作家陈晨的个人档案
晨仔博客:http://anshorsy.blogbus.com/
生日:5月22日 年龄:19岁
血型:AB型 星座:双子座
爱好:旅行/画画/表演
最难忘的事:十七岁独自背包去越南
请用一句话说明你是怎样一个人?
CA系变异少年。
今年的情人节你怎么过的?
飞机上……(回校日啊TAT)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你希望你现在可以回到几岁?
现在的状态貌似是最好的。
如果以生命为代价,你希望用它换取什么?
爸爸妈妈长寿健康。
最想拥有的机器猫的道具是?为什么?
随意门,可以省不少浪费吧。
最恐惧的东西是?
理智型神经病。
曾经有过离家出走的经历吗?
有过很多次父母知道我要去哪里但极力反对的出走。
有没有既可以吃很多东西又不会变胖?
没有唉,吃很多东西必胖!
你希望以何种方式死去?
只要不是自然老死都行。
你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泰国清迈。
你想念一个人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看那个人曾经发给我的短信或者聊天记录。
近期要实现的目标是什么?
完成《浮世德》!还有就是染头发。
最后请对所有读者说一句话。
我很XX,别靠近我。
陈晨在最小说发表过的所有作品收集
《最小说》上发表:《花园被冬天埋葬》、《河内八月》、《To
eve》、《海别》、《眼睛是沉睡的湖》、《永不逝去的冬天》、《喧嚣都已沙哑》、《声嚣》、《一个人的沸反盈天》、《浮世德》连载(5回)。《当静脉爬满天空》、《把夏天系在鞋带上》、《火光》、《From西贡》、《晚安,请吃早饭》
《最映刻》上发表:《琥珀之城》《当静脉爬满天空》《火光》;《浮世德》连载完毕。已于2009.09.20出版。
第十届新概念获奖文《雨季不再来》
《浮世德》在《最小说【映刻】》连载5回.该书已于2009.09.20出版。并夺下10月开卷图书排行榜冠军。
跪求陈晨在最小说上发表的文章 (小说、散文)。 电子书最好。
这个是么???我有一个
《永不逝去的冬天》
1.
知道现在,我还没有忘记那些年发生的事情。
记忆像是一块碎片,在生命里无助地颤抖。
那个潮湿阴冷的南方小镇。那条肮脏又生气蓬勃的河流。那些被滞留在河岸边回不去的船舶。那个小时不去的冬天。还有,那个叫傻傻的女孩。
哦不。她不叫傻傻。她叫莎莎。
2.
我以前居住的那个南方小镇在京杭运河的末端。
那是一条肮脏的河,汇集着这个小镇所有的不堪和往事,终日散发着垃圾的腐臭。岸边的垃圾晃悠着便溜进水里。各种各样的小摊和商铺在河岸边一字排开。一条又一条幽深晦涩的弄堂像一条条的血管一样从河上蔓延开来,然后紧紧地吸附在这个小镇上。河面上浅灰的云朵沾着一点儿尘世的肮脏。停落在旧电线杆上的大群飞鸟会因为刺耳而急促的汽笛声骤然间腾空而起。
我时常觉得这是一条在不停喘息的河流,生命力被过度地开发和消耗。
就像巨大的颗粒物占据了我的眼睛,也没有办法抬手抹去。
年少时候的我时常期盼着从北方驶来的货船。那些船工通常会把船停在运河边,然后贩卖着从北方带来的货物。一连几个星期,甚至是几个月。他们都不会离开,始终栖息在船舶上。那些破旧沧桑的船舶仿佛就是他们的家。有些人甚至没有再离开,扎根在了这个陌生的南方小镇上。
那是的我结识了很多北方的孩子。他们都是随父母一起搭船南下。他们操着好听的北方口音。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北方方言。那些北方的男孩子,性格爽朗,会很多我没有玩过的新奇的游戏。我时常沉醉于他们类似于冒险的经历。从小就和父母一起漂泊。所有的日日夜夜都在船上度过。他们的生活,散发着流浪的气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觉得那是一种令自己崇拜的勇敢。
从他们的口中,那个陌生的北方在我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个浅浅的轮廓。我知道了北方有望不到边际的林海。北方有熬得很糊的玉米粥。还有自己只有从寓言故事中才听说过的毛驴。
他们还说,北方又盛大寂静的雪。
每年的冬天,大学都会覆盖住整个世界。到处都是亮白白的一片,会刺痛眼睛。可以在雪地里找松鼠洞,毛茸茸的小松鼠缩成一团窝在里面。在门口堆的雪人几个星期都不会融化。他们还说,他们家乡的那个村子,有一个很大的湖。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丹顶鹤飞来栖息在湖边。村民们常常拿着一些玉米粒或是高粱去喂那些丹顶鹤。
我常常听得心驰神往。那些美妙的经历,是自己无法想象出来的。那个他们口中冬天,终究是和南方不一样的。这个南方小镇的冬天,通常是不下雪的。即使下了雪,也是很小很小,毫无章法地夹杂在西北风中的到处乱洒。用肉眼也很难分辨出那些类似于头皮屑的物质竟然会是雪。即使下的稍微大一些,也是不会积起来。似乎在它们降落到地面的过程中,就已经融化了。
这个南方小很的冬天,没有盛大寂静的雪,只有透彻的寒冷。
而就在那年的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一艘从北方驶来的货船,停在了这条冰冷又肮脏的运河上。
船上的那个女孩,叫做傻傻。
3.
傻傻的确很傻。
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这么觉得。她的目光总是呆呆的,嘴里总是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每天放学路过运河,都能看到她呆呆地坐在那条已经很破旧的船上。船上堆满了货物。她就坐在那些货物里面。如果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就会傻傻地笑。我感觉她就像是那些已经发霉的货物。
我住的那条弄堂,离运河不远。
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从那条破旧的货船上传来的吵闹声,啤酒瓶打破的声音,男人的吼声……甚至还能听到那艘货船剧烈摇动的声音。那些声音夹杂着暴力的成分生生地刺痛了我的耳朵。父亲曾经告诉我,据说他们是河北人,帮人运货到这里。可是运气不好,船破了,货物都进了水。东家不收。也没了钱。只有暂时滞留在这里。又听人说,他们不打算走了,打算在南方讨生活。
每天都会有很多老人聚集在弄堂口东南西北地闲聊着。有的时候,可以听到她们在谈论傻傻。她们说,那艘船上,住着个女傻子,神志不清的。她的爸爸经常打她妈妈。有的时候,连她一起打。
我也经常听到一些好事者问傻傻,傻子啊,你爸爸是不是经常打你妈妈啊?而傻傻每次总是那样傻笑着,然后又像货物一样蹲在了船上。
那天中午,我在房间里看书。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发现傻傻站在窗外。
你站在那里干吗啊?我问她。
她始终傻笑着不说话。
我有点好奇。于是又问她,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她又这样站着好长一段时间,好像在很努力地想着什么。
我叫傻傻。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说完便咯噔咯噔地跑走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我看着她跑去的身影。她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绳子,在风中一晃一晃的。后来,我发现傻傻经常来到我的窗前。每次总是不说话。每当我放完磁带,她就走了。
这次,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动声色。她指了指我桌子上的录音机。一下子,我明白了,原来,她是来听我放磁带的。于是我把那盘磁带插进了录音机里。里面放的曲子是shu伯特的《小夜曲》。傻傻又是这样静静地站着。音乐放完,她又走了。
后来,她经常来。每次来总是和以前一样,就是静静地站着。我也不再理她,只是看自己的书。
那一天她又来了。不过,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在窗台上放了些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几颗还没有熟透的野山楂。
后来,她来的时候,偶尔会带些东西来。有时,是一个小苹果。有时,是一个橘子,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野果子。渐渐的,我竟然也希望起她来了。
一天放学的傍晚,我回家的时候,看见有几个男孩子拿着石子在扔傻傻。那些男孩的手里握着一大把从河岸边捡来的小石子。他们嬉笑着把那些小石子扔向蹲在船头的傻傻。而傻傻,只是傻笑地站着。我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对傻傻说,你快到船舱里去,别让他们欺负你。她竟然很听我的话,直起腿便钻进了黑暗潮湿的船舱。
我心里不免产生一点怜悯之情。自从她出现在这个南方小镇上,就没有看到有人对她怎么好过,只是一些老人,偶尔给她点吃的东西。她在寒冷的冬天也总是穿着那件灰色的上衣,似乎从来没换过。
她们家还是那样,她爸爸总是打她妈妈。
或许是出于那一点点的同情之情,我从不欺负她。时间久了,傻傻和我竟熟了起来。渐渐的,她也会和我说一些话,但是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我要想好久才能明白。
她开始会带我去一些地方。那是离运河不远的一个小山坡,离我家的那条弄堂也不远。但我却很少去那个山坡上玩。而傻傻,却像是一个熟客一样穿过幽深的灌木丛。她时常突然蹲下来,用手去摘草丛中不知名的也过。先自己咬一口,似乎是觉得味道好,然后再摘几个递给我。
大约要走10分钟,穿过繁茂的灌木丛,就能看见一小块空地,那就是山坡的山顶了。视野也豁然开朗。我时常和傻傻两个人站在那块空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山坡底下的那个世界。傻傻总是眯着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
能看到那条在不断喘息的河流,像是一条被划开的口子,正汩汩地流淌着鲜血。还又密密麻麻忙碌着的人们,冬日有气无力的阳光投下了他们卑小的影子。
还能看到傻傻的家——那条装满了发霉货物的破旧的驳船。
4.
小镇南边有一个已经废弃的化工厂。
以前,时常能闻到工厂四周弥漫着的刺鼻的化学药水的味道。后来,这个小镇响应环保的号召,化工厂也就关闭了,而那股刺鼻的味道也就消失了。车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掏空搬走,只留下两幢空荡荡的房子伫立在疯狂生长着的荒草之中。在晚上,就像两艘孤独航行的大船。
这个化工厂也有一些历史了,只要看看那长长的烟囱便知道了。烟囱上的水泥已经完全脱落,露出了红红的转头。在那砖头缝里,常常会看到墨绿色的青苔,源源不断地滋生出潮湿的记忆。
我常常在烟囱下抬头往上看。烟囱的顶变成一颗细小的颗粒物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烟囱上还有一阶一阶很窄的踏板,就像是一架可以通向天空的梯子。常常有孩子顺着踏板爬上去,爬到很高的地方,甚至爬到了烟囱的顶上。
而我,却从来没有爬过。因为父亲曾经对我说过,千万别去爬那烟囱。因为听说过,有小孩子爬那烟囱掉下来摔死的。年幼时胆小懦弱的我觉得那是一个深深的诅咒。
那天的傍晚,我和傻傻去了那个废弃的化工厂。
她指着那根烟囱,示意让我爬上去。我马上想起了父亲曾经对我的忠告,不干爬上去。站在原地有些胆怯地看着她。谁知,她竟然很熟练地爬了上去,显然不是第一次爬上去过。她一直爬到了烟囱顶。我站在下面惊慌地向上喊,叫傻傻快爬下来。可傻傻却坐在了一小块踏板上,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叫喊。
直到她做了好久,才熟练地爬下来。
她告诉我,她喜欢在晚上的时候爬上烟囱。在晚上,星星会出来和她说话。
我有些诧异,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我第一次问她,傻傻,你爸爸为什么总是打你妈妈啊?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似乎是想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对我说,爸爸总说妈妈的脸像死人的脸。她爸爸每次都是狠狠地甩她妈妈巴掌,若是喝醉酒,还会抬起腿狠狠地踢她妈妈的独自。而她妈妈每次都是缩成一团,连气都不敢出一声。她爸爸每次打她妈妈的时候总是会说 ,打死你这张死人脸,打死你这张死人脸。
傻傻吧这一切告诉我的时候,真的不想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她是那么冷静,那么沉着。
那年,这个小镇的冬天比以前要来的早一些,才十一月初,梧桐树便开始纷纷扬扬地掉叶子。不宽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黄色而又干枯的树叶,像是死亡腐烂的蝴蝶。我也穿上了厚厚的外套。而傻傻,却还是那件灰色的上衣,只不过里面多了一两件很破的背心。我问她,傻傻,你冷吗?
她还是那样傻笑着不说话。
我和傻傻还是经常到那个废弃的化工厂。他还是喜欢在很晚的时候,独自一人爬上化工厂的烟囱,去和星星说话。我还是会放音乐给她听,仍旧是那首舒伯特的《小夜曲》。她还是会和我说很多关于她们家的事情,不过,每次都是她爸爸打她妈妈。
5.
期末考试结束后,当我喜滋滋地拿着成绩单回家的时候。一群伙伴围上来对我说,那个女傻子在化工厂里摔死啦!我们去看看啊!有人摔死啦!
我惊慌地看着他们,然后朝着化工厂的方向飞快地跑。我仿佛听到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回声。一重一重地光如我的耳膜。那是傻傻 在呼唤。
那是她在呼唤着我。
在烟囱的下面,没有傻傻,却又着一摊已经凝固的鲜血。一个住在化工厂旁边的老人走过来对我说,她已经被她爸爸抬走了,她是爬这根烟囱的时候摔下来摔死的。你们小孩以后注意点,不要来爬烟囱了。那些伙伴们因为没有看到她死去的样子而失望地一哄而散了。
而我,却还是呆呆地站着不动。就像傻傻曾经站在我的窗前一动不动一样。那地上的鲜血仿佛就是傻傻头上的红色绳子,在我眼前晃动。
死亡可以带走生命,却带不走灵魂存在过的证据。
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看到傻傻。我只知道,她爸爸没有将她的一体火化,而是找了一个地方把她埋了。她埋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一列火车。我看见傻傻就在火车里面。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傻笑着不说话。突然,汽笛打响,火车缓缓 开始启动起来。于是,我追着那列火车疯狂地跑。然而那列火车突然消失在了铁轨上,像是已经驶向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肮脏鱼浮华都与之隔绝了。
就在傻傻死后的第二天,这个南方小镇下雪了。
记得有人说过,雪是天上的人带给人间的问候。可我却觉得,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分明是傻傻的眼泪。
那场雪大的有些吓人。那个小镇,除了那条河,其他的地方几乎都被这场浩浩荡荡而来的大雪覆盖了。但人们还是抑制不了心中的惊喜,这个南方小镇已经好些年没下过雪了。我听到弄堂口的那些老人们不停地念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雪啊,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啊 。
而当人们欣喜地望着这一场久违的大雪的时候,他们或许忘了,就在昨天,那个生活在冰冷船舶上的女孩,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 或许,他们根本不曾想记住有这样一个女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
但是,我会记得。
6.
而在那场大雪过后,那艘破旧的驳船和那两个北方人,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这个南方小镇上。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
我们还是否在这个世界上。
后来,有人说,傻傻的爸爸其实有精神病。还有人说,她妈妈把她爸爸杀了,在她爸爸身上捅了十多刀。更有甚者,说她妈妈把她爸爸的
手给剁了下来。
或许,这些事都是真的。
或许,这只是人们无聊的揣测罢了。
而当事情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便没有人会再去提及了。
只是又过去很久很久了。
求最小说写手陈晨资料
陈晨, 最世签约作者,第一届The Next·文学之新新人选拔赛全国36强,获第十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擅长写记叙类小说和散文。曾夺下2009年10月开卷图书排行榜亚军
姓名:陈晨 出生日期:1989年5月22日
出生地:杭州临平 毕业学校:杭州市余杭高级中学 英文名:CHEN!(别忘了,还有一个感叹号) Anshorsy(安小西) 17岁独自去越南旅行。
作品曾发表在《最小说》、《布老虎青春文学》等杂志,文章于《萌芽》杂志结集成册 《最小说》上发表:《花园被冬天埋葬》、《河内八月》、《To eve》、《海别》、《眼睛是沉睡的湖》、《永不逝去的冬天》、《喧嚣都已沙哑》、《声嚣》、《一个人的沸反盈天》、《浮世德》连载(5回)。《当静脉爬满天空》、《把夏天系在鞋带上》、《火光》、《From西贡》、《晚安,请吃早饭》、《我们》、《一座城》、《最好的夏天》、《北方是南方的远方》、《环岛记》、《朝阳不朝阳》、《时之失语者》 《最映刻》上发表:《琥珀之城》、《当静脉爬满天空》、《火光》、《浮世德》连载 第十届新概念获奖文《冷夏》,《城之南,城之北》,《汹涌的人都已葬于谷底》, 2011年第一期最小说奇幻赠刊《ZUI Fiction 博梦馆》中有《蛊骑士》的一万字试读和人物设定。 “骑誓”系列第一波——《骑誓·蛊骑士的灵印》3月7日全国上市 《双CHEN记·南夏》 7月全国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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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请吃早饭》
陈晨
晚上7点戏剧系的同学在黑匣子剧场演出,剧目叫做《午夜哈瓦那》。
被室友拖着去看,整场演出昏昏沉沉的。我们坐在角落里,室友戴着眼镜看得入神,我用手托着脸,在恍惚中睡了过去。等话剧结束,已经是晚上9点了,我迷迷糊糊的跟随者人群一起走出小剧场,走到门口,我看到了举目的海报,上面印着一句话:“这个城市的夜晚,没有真正黑过,也没有真正亮过。”
回宿舍的路上,遇到同班的几个女生,依稀的记得名字,但互相都没有打招呼,装作不认识地经过,其实也不是装,因为我们也确实算不上认识。这大概就是大学吧,初中的时候,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是很合得来和不太合得来的区别。到了高中,就变成了喜欢和不喜欢,挺爱憎分明的。但到了大学,就变成了是否在“同一个世界里”。对,挺残酷。
在只有20个人的班级里,和我在“同一个世界里”的,有三个人,KK,小莹子,还有姿姐。
KK算是我半个同乡。是个一直学播音的男孩子,阴差阳错的进了编导班。其实也不是阴差阳错,和我一样,第一,第二志愿都没有上,被“发配”到这里。小莹子是音乐生,命运和我们一样,当初因为一心想考中央音乐学院,冒了很大的风险,结果不出意料,没考上。至于姿姐,我也不知道她之前是学什么的,也没听她说起过,她其实一点都不“姐”,她是一个说话特别甜,特别单纯,特别女生的女生。她身材不高,而且有点儿胖,我们都觉得她特别有喜感,总是幻想她跳《舞娘》或者演蜘蛛精什么的。或许是因为她有点儿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特别可爱。我们之所以叫她“姿姐”,多半是有逗她玩的成分在。
KK的性格和我差不多,有点儿神经质,但或许是因为他学播音的缘故,他特别会说话,虽然是个南方人,但比北方人还会侃,不管什么话题都能和你唠上几句,不管什么话,也似乎都不经过大脑思考就直接说出来。还记得那次我们去钱柜,服务员拿来两个海绵的话筒套罩在话筒上,KK随口就一句:“靠,现在不管干什么,都得戴套儿了。”服务员听得面红耳赤的。
至于小莹子,她是乌鲁木齐人。第一次注意这个女生是在表演课上,老师让每个人说一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就是测验一下同学们的语言表达能力。小莹子站起来,她说了她外婆去世的事,但是她的口气特别轻松,很平淡的把事情给叙述下来了,但说了一半,老师就喊停了,老师说:“你说你外婆去世的事儿,应该用一种悲伤的语气来叙述,你这样漫不经心的,不能打动听众。”小莹子听了,马上哭了出来,“如果我用伤心的口气说,我肯定说不下去的我肯定会哭的”她还真没说下去,一个人大哭了起来。我当时想,这女生还真有意思,说风就来雨的。
至于姿姐,她的人生挺平淡的,没看她生气过,也没看她哭过。唯一一次看她不太高兴,是因为她在网上被骗了700块钱,其实也不算骗,是送。她在网上的一个论坛里,看到有人交换二手手机的信息,那手机她也挺喜欢的,那网友说九成新,原价三千多块钱,现在只要七百块。于是他就把七百块达到那个网友的银行卡里了,非常合乎情理的,那网友收到钱就人间蒸发了。KK说他觉得姿姐真的是那种一点儿心机,一点儿防备之心都没有的人,他觉得姿姐要是没有我们这几个朋友,一定整天被骗。我们和姿姐比起来,真的是金枝欲孽的心机鬼!
这就是我大学里最好的三个朋友。我们一起,已经熬过了一年。
我们经常去的那个酒吧,叫做“纳斯”。是一个在美国留过学的女生开的.KK说:“这店主八成和你一样,是个文艺青年,你看这店里放着的东西,那样没有几百年历史啊,尽管是仿得。”不过,挺好的,现在复古多潮啊。我确实也挺喜欢里面的氛围的,老式的唱片机,轮盘式电话,毕加索抽象的油画。还有还算正宗的威士忌和港式奶茶。
更重要的是,里面的服务员挺和蔼可亲的,我们点一杯奶茶在里面坐上一整天也不会干我们走。
就这样,那个小酒吧成了我们的根据地之一,我们在里面挥霍着我们不值钱的时间。
我们喜欢聊天,从下午一直聊到酒吧打烊。什么都聊,恋爱,学业,八卦。。。。。。但我们聊得最多的,还是我们的艺考。
小莹子从小学钢琴和声乐,一直生活在乌鲁木齐,高三为了考中央音乐学院,独自一人去了北京。其实我觉得小莹子这人挺乐观的,因为她的喜怒都表现在脸上,他说起他在北京的那些有意思的事,那叫一个手舞足蹈。他说她和北京的同学在冬天的时候一起包饺子吃,一起及公交车,一起在火锅店里吃霸王餐,特逗。我印象很深的是,她说她在艺考的时候,因为早上的考试时间很早,坐地铁再转公交肯定来不及,又没有钱打车,于是,她就和她的同学在中音附近的网吧包了一通宵。
我说:“活该你没考上,上一通宵网去考试考得好才怪!”
她说:“其实也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上一通宵网去考试还是精力充沛,好像那个时候有用不完的激情,用不完的精力。”
KK说:“我看你是欲火难耐了吧”
于是,她们两个就打了起来。
我喜欢看他们打架,看他们在酒吧里大声的说话,大声的笑,没心没肺的。说实话,我总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我知道这话要是被KK知道了,他又要说我矫情装文艺了。只是。我好像找不到一年前的那份热情和义无反顾了。像是身体的某条脉搏,或许是心脏的某个地方,不能像一年前这样跳动了。我对自己很失望。
或许是我说的太多了吧。记得又看到读者流言说,陈晨的每篇散文,不是写他去北京考试,就是旅行啊旅行,没完没了的,简直就是个傻丄B!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那种冲动,去写我的艺考,我高三那一年发生的事,还有我在那年冬天的惊喜和失落。或许,我真的是个傻丄B吧。
但我还是会有失落的。那次我和一个好朋友在MSN上聊天。我那个朋友比我高一届,说实话他的才华和成绩都一般,但或许是发挥超常,他考上了一所很好的艺校。那天,他和我说:“孟京辉在我们学校踢球呢”我说:“孟京辉是谁啊?”他一听我的问题就来劲了,“我靠,你练孟京辉是谁都不知道啊?!”我说:“我干嘛要知道他是谁啊?”他更激动了“连孟京辉都不知道你学个什么喜剧啊,你那是什么学校啊!这就是一流大学和二流大学的区别了”
后来我和KK说了这事,KK激动地都要骂人了,他说:“你咋回答的呀?”我说:“不是一流大学和二流大学的区别,是一流大学和三流大学的区别。我读的是三流大学,我是三流学生,不识孟京辉,不知天高地厚。”
KK生气了:“你怎么那么没有骨气啊。”
小莹子的神情很坦然,“其实他说得很对,你想,难道不是这样么?”
KK也沉默了。这次,他们没有打起来。
确实是有差距的,但这样的差距,究竟是真正存在,还是只存在于我们的意念里?
读高中的时候,班里有优等生,也有差等生。但优等生瞧不起差等生这样的事迹或许只存在于小说里。读的是重点高中,我们几个文化成绩不太好的艺术生,在优等生云集的校园里非常嚣张跋扈,每天中午溜出校门去校外的饭店里吃小菜,并且很多自习课和测验不用参加。看着那些优等生死命读书的样子,我们非常满足,也很快乐。
即使数学分数在50分以下也不会有任何的自卑或者惭愧的。分数,考试,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但那个时候,我们好像并不知道,有一层透明的保护障在罩着我们,容许着我们的嚣张跋扈。重点高中,爸妈的容忍和保护,还有那份不成熟的叛逆和自傲。
只是现在我们已经没用了错觉。当有人和你说,我的学校又来了哪个哪个名人的时候。当有人和你说,我的课是怎么怎么上的,老师有多么多么牛逼的时候。当有人和你说,我有多少多少机会的时候。当有人趾高气扬地说,我是x x大学的,你那是什么二流学校的时候。
那些时候,我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该说些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们无话可说。
KK说,他当初学播音,爸爸掏了两万块专门给他找了一个老师。跟着那个老师学了一个学期,去传媒学院艺考的时候,考官都说他条件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他爸还是不放心,又去托关系给主考老师送红包送礼,本以为万无一失,可几经周折,最后还是没有被传媒学院录取。KK说很多比他条件差的人都录取了,凭什么啊!这真是个操蛋的世界!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操蛋的哭泣着。
他还说:“其实我自己无所谓,路是自己走的,我觉得上什么大学都无所谓,只是觉得对不起我爸,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唉,这些钱,都够出个国的了!”
最后,他神秘兮兮地对我说:“你知道姿姐以前是学什么的么?”
“学什么?”
“舞蹈!”我很惊讶,惊讶于姿姐那丰满的身材竟然和舞蹈联系到了一起。
“嗯,她以前是学舞蹈的,因为没有考上北舞,所以来到了这里。她以前可瘦了呢,一点儿都不胖。因为她没有考上北舞,所以就放弃了,其实我知道,她也不甘心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呵呵。”
“你怎么知道的啊?”
“小莹子上次没忍住,偷偷告诉我的。她让我别和其他人说,因为这是姿姐的秘密。姿姐一直想忘掉这个秘密。”
我说:“一定不说,保守这个秘密。”
2009年12月1日。我想我应该记住这一天,这一天,我退学了。
但我什么都不会说,因为我的梦想,也是个秘密。
只是要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因为要赶上午的飞机,难得很早就起床。和KK、小莹子,还有姿姐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饭。KK和小莹子喝着豆浆,姿姐大口大口地吃着炒饭。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像那段曾经灰色的日子一样。只是我们要离开他们,在离他们很远的城市生活,接触和他们一样可爱的人。
我突然想起了那场戏剧的宣传词:这个城市的夜晚没有真正地黑过,也没有真正地亮过。
所以,这个城市,是不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白天,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黑夜?
那么,对自己说声“晚安”,然后把早饭吃完。
就上路吧。
最小说陈晨
出生日期:1989年5月22日
出生地:杭州余杭
毕业学校:杭州余杭高级中学
英文名:Anshorsy(安小西)
第十届新概念一等奖得主
现为《最小说》签约作者
TN全国36强
● 关于写作
陈晨在TN颁奖仪式上 第十届新概念一等奖得主 TN文学之新大赛36强
现为《最小说》签约作者 多次在《最小说》、《布老虎青春文学》等刊物上刊登文章 并有文章于《萌芽》杂志结集成册 现已面市出售
现已在《最小说》上发表:《花园被冬天埋葬》、《河内八月》、《To eve》、《海别》、《眼睛是沉睡的湖》、《永不逝去的冬天》、《喧嚣都已沙哑》、《声嚣》、《一个人的沸反盈天》《浮士德》连载(5回)。《把夏天系在鞋带上》
已在《最映刻》发表:《琥珀之城》《当静脉爬满天空》《火光》;《浮世德》连载中。已于2009.09.20出版。
第十届新概念获奖文《雨季不再来》
《浮世德》在《最小说【映刻】》连载5回.该书已于2009.09.20出版。
● 关于艺术
欣赏Vincent和岩井俊二 喜欢电影
在他的心里,Vincent关于梦想,关于自由,关于尊严。
梦想写出世界上最好的剧本,并且为之努力着。
在北电文学系传播专业三试的时候,面对老师的问题:如果你没有考上北电怎么办?
回答简单明了:如果没有上北电,我就读普通的大学。也许和文字和电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我依然会写下去,依然会喜欢电影。
用信念和坚持守护梦想。
● 关于行走
热衷于行走,血液里有不安分的因素。对北海和越南念念不忘。
认为河内给人的感觉是充满着生机,并让人感觉异常的踏实和忍耐。简单而且纯粹。
行走是旅行的一部分,而写作使行走有了动力。于是在行走中写作,成长,蜕变,逐渐发光,发亮。接近最初的梦想。去到达最明朗的地方。
不愿意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别人就会走到自己的前面,他们的背影挡住了自己的方向。在挣扎与忍耐中坚持行走。
擅长写记叙类小说和散文。